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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4.15】金陵锁

  • Sheenagh Gelberg
  • Apr 15, 2011
  • 7 min read

中国史同人 五代-宋相关

无CP

文前保留2011年前记。

写在前面:

写烂的题材,很难写得更好,就这样啦。对了,不是耽美,只是一种戏说,万别当真。我的爱好,就是跟历史开玩笑啊哈哈。(呸直说你三观不正好啦!) 其实是一种游戏,我跟几个碰友相互在任意史籍资料中选择几句话,然后让对方发展成任意类型故事,正史野史戏说演义都可以,只要不扯过头就怎么都行。

  可曾于秦淮弄舟?

  将晚笙歌不绝的画舫,嘈杂而优雅的夜宴,以及隐没于沉沉夜色的流水。   多年后再思旧事,他不禁自嘲那些日子偏爱清净的心绪都是暗神作怪,造孽的牵缘。想不清楚的时候,就与劫撞上,从胸口到背脊被狠狠钉死在命里面。   他的船是秦淮河上最朴素的,没有繁复雕画,没有融融灯火,只有一豆烛光,而他坐在其中,只留下船夫默默地在撑着桨,划出一道道规律的水声,像扇子抚过面上的一缕缕风。而他在读书,像个寒窗苦读的学子,安静而专注。   “哎哎哎——撞上咯——”   猛地一惊,然后几乎从榻上扑下去。   这船家,只说撞上,却也没说是自己的船撞上的。他赶忙坐直了身子,稳了稳,转头向舱外望去,只听一声叫唤,却没了后文,莫不是给撞进水里去了?   定睛细瞧,才发现船夫正用那又粗又长的竹桨抵着另一艘船,他暗叹,若非船家力气够大,只怕这船就要被撞翻了。   一叶扁舟杠上一轮双层灯船,倒让他不自主想起一句前人的诗来。   蚍蜉撼大树。   “何人在此?”船上有人呵道,声音不满得要溢出来。   “我家公子于此夜航,不想与阁下的船冲撞,实非有意,还望见谅呵——”   “一艘小渔船,也敢冲撞……”嚣张的声音突然哑了。   他静静地弓着身子走出船舱,抬头望向那富丽华美的游船,似是自言自语,“官家制式。”   若是叫船上的人举了火把来看清楚这小渔船上载的是何人,八成这精美的画舫便要不撞自沉了,他无心于此纠缠,今夜风平浪静,他只心念着要读些文章,不愿教些闲事扰了心绪。   所以再被邀至船中,举杯共邀明月便真只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只是这乱世之中的相逢,其实谁也说不清明。

  “阁下有礼。”   “阁下有礼。”   “惭愧,在下实是失礼了。”他收起手中的折扇,规规矩矩地一揖。   “惭愧惭愧。”   他望了望那一边举着酒盅欲言又止的一干文臣武将,心中好笑平日里这些人似乎总是互看不顺眼,今日却是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直到他进来前还推杯换盏不亦乐乎,这么想着面上几乎便要笑了出来,却又不愿节外生枝,索性装作不认识。   画舫的主人却从未见过。   交谈之间他只言自己是个普通的世家弟子,平日喜好夜时泛舟,听来有些荒谬的身家来历对方却仿佛全数相信了,也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一商贾,奔走南北之间做些小买卖,今日夜游秦淮不过是为酬谢平日里照顾他生意的诸多贵客。   听及此他暗自一哂——当真贵客。   既然不撞不相识,船的主人也摆明了的热情好客,自己也索性放下了诗书打发走船夫,留在流光明丽的画舫上自在地饮起酒来,时不时还冲一干宾客有礼微笑,惹得不少人端着酒盏的手都有些不稳,却依旧强装自若。   不过好在他们也不敢砸自己的场子,讨论的声音依旧是此起彼伏,相互之间敬酒饮酒也未曾间断,却是不谈国事,只论风月,间或凭窗远眺感慨一下金陵风光。   他走到主座前,执起金樽去向主人敬酒,“多谢赵公子盛情相邀。”   “来者是客,赵某不过备上些薄酒待客而已,还望不要嫌弃。”   “公子哪里人?”   “北方人。”   “觉得金陵风物如何?”   “前人诗云: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江南锦绣风光,令人痴醉。金陵烟雨,流水画桥,更为其冠。”   他笑了笑,掩抑不住便觉骄傲。无人不爱江南美,而他则更加清楚这一点。   “还未曾相问,公子是金陵人,可曾去过北方?”   “不曾。”他摇了摇头,也是有些惋惜。平日里外出都不便,哪还能迢迢千里,车驾出行?更何况,北方已然不是南方了。   “不知公子可愿听赵某说些北方见闻?”   “若阁下愿说,自当洗耳恭听。”他饮尽了樽中酒,转座相对。

  无人不知我荒唐。谁人又知我辛酸。   后来他想了想,觉得似乎谁都一样,在这个岁月里,像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推着,揉着,直到你再也走不动,它便把你骨肉一同揉碎。   他说不清楚,反正骂名已然记下,再醉又得几时?自欺欺人也是梦中,他不清醒,却也不糊涂。   所以他知道,逃避不得,只能承担。   即便已经太晚。   所谓因果报应。   就像那一场历史以为的……初遇。

  夜无意时已天明。就像那一场他狭促旁观的酒宴,实则在他不觉之间便写定了他与南唐的命运。都是注定。就连身败名裂,国破家亡,也变得理所当然。   当他面对着那万人浩荡的军队,冷风吹过之时几乎要打起寒战,却只是站定,然后下跪。   身后的臣子跟着他一同屈膝,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水中,激起了波澜越散越大。   巧合,大概。可是就是没法直视着他,好像对方也不怎么想看着自己。   “大厦崩倾,如此乎?”他在心里无声地反问自己,思绪乱成一团。   那一年,城破,君降,将一些东西打破,是为了将它与其他一样打破的东西混到一起,再投入熔炉重造,拿出来的时候,刻上的便只是一家的姓名了。   那一家姓赵。   他倒不很在意这江山刻上了谁的姓名,正如他虽然没有什么想死的欲望,却每日都等待着这一时刻的到来一样。   一种矛盾。

  “公子未曾说过,北方寒冷至此啊。”窗外明月依然,举首眺望,却是萧萧索索。   “尚未入眠?”有人推开虚掩着的门,冷风顺着灌了进来,窗前单薄的影子忍不住打了个颤。   他不答话,只是转过身去,弓身俯拜,“罪臣叩见圣上。”   “不必。”沉默片刻,新君还是照着那些礼数,抬手让他起身。   他起身,并不面对着来人,只是转了回去,依旧望向窗外。   荆馆没有烛火,比第一次相见时他搭的那条小渔船还要昏暗。   他不知道皇帝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可能只是觉得余惊未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本不该在那种地方遇见的。可偏偏就遇见了。倒像是一场玩笑。   “你……”皇帝张了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圣上有何吩咐。”他倒平静得很,开口的语气都很淡。   “明日受降,记得多穿些。还有,封号……”   “全凭圣意。”   “不。封号由你自己定。”   他真真是有些诧异了,转过头去看向对方,此刻四下无人,倒也不介意地与他直视。   “罪臣斗胆,敢问圣上何意?”   “你自己定吧。”对方说话的语速有些快,像是想赶快说完,又像是根本不想说话端只是敷衍,“降王皆封侯爵。”   全不算是解释,只是将命令又重复了一遍罢了。他并不习惯这样的语气,皱了皱眉,又恢复了一潭死水一样的表情。   “侯爵……”他喃喃地重复着,似是觉得好笑,“荒唐。”   “什么?”对方装没听清,总不会要将封号定成这二字,是够荒唐了。   “多谢圣上厚恩,……便定作,违命罢。”   “……”这下不好再装听不清,皇帝沉默片刻,只是有些疑惑地开口问,“为什么?”   “这难道不是圣上收南国的理由?定作封号,最恰当不过。”   他不再开口了。他答完了该答的话,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欲望。   总觉得很奇怪,却又说不清哪里奇怪,有些事情差不得分秒毫厘,微妙到了极点便也没了解释的意义。   皇帝应该恨他。他写了数支怀念故国的词,宫人们虽然碍着铁板的规矩遮掩却也都在暗暗传唱,皇帝理应恨他。   可为何面对着的时候,却丝毫看不出。   “敢问圣上,金陵如何?”   不知沉寂许久,他一直对着窗外像是在发呆,又兀地开口。对方一怔,想了想也尽量用平静的语调回答,“王者之师当不丧匕鬯,金陵百姓既是我大宋子民,亦当善待……”   “圣上误解了。”他转过头,竟是一笑,看不出分毫纷杂的情绪,“我是说,金陵风光。”   “……想回金陵?”   “……无以归去。”他的头倚着窗框,硌得生疼也不愿离开,任由冷风吹乱头发,“不如怀念。”   “可曾后悔?”   “后悔何用?”   “若非南唐偏安,自缚手脚,又怎会亡得这般平静?”   “圣上是来怪罪臣下,未能尽心治国,与圣上南北相抗?”他笑出了声。   “不。”皇帝摇头,“你那么爱你的江南,却又亲手将它推出,不矛盾吗?”   “矛盾?大概。”他想了想,点了点头,“或许我若只是文人,便不矛盾了。”   又是无话。

  他一直倚在那里,不知道对方何时离去,也一直没有睡着。恍恍惚惚仿佛一直都在梦中。春风杏花一阵清冷,曳曳绿水半江浮冰,清醒时分鸡鸣正过,他抹了抹眼角,拂去最后一丝幻影的痕迹。   梦中千里只一瞬,醒时依旧,江南天阔。   直到那位开国皇帝死去,他都活在另一种恣意的桎梏中,他的亡国之思对方不念,他的泣血惋叹对方不闻。只是这样又能如何,他觉得这般,自己便可以只是个文人了?   其实都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梦也是,醒也是。人生一转,不如陌路。

  宋开宝九年,宋太祖赵匡胤崩。终五十。   宋太平兴国三年,违命侯李煜薨,终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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