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сентября 1926 г.
- Sheena Huang
- Jul 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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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肖斯塔科维奇寄给雅沃尔斯基的信。弱冠之年的米佳。虽然体弱多病,但那时年轻的力量依旧能够帮他抵御死亡对灵魂的震慑。
1926年9月23日,列宁格勒
亲爱的波列斯拉夫·列奥波多维奇。
很抱歉一直以来都没有给您写任何信。我本来是想等到奏鸣曲写完了再给您写信,但现实生活可不在乎你写没写完奏鸣曲。我会描述其中一些发生的事情。我不能把谱子给第一交响乐团【Persimfans,著名的无指挥乐团】,因为马尔科还要用到谱子不止一次。如果第一交响乐团乐意自己花钱重抄谱子,那他们可以自己重抄然后演奏。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把分谱交给他们使用。或许您能与泽特林提一下这点?誊抄各声部分谱而非总谱的话,就要花费70-80卢布。与他提一下吧。今天早上我的一个朋友给我打了电话,一位叫做尼古拉·安德烈耶维奇·季莫菲耶夫的人告诉了我一桩丑闻。至于这桩丑闻的中心主旨是什么,我得承认我没弄明白。但我弄明白了一点,就是季莫菲耶夫和他的同志们的行动根本无足轻重。不管季莫菲耶夫会不会第一天就上莫斯科去抱怨,都无济于事。他要去技职学校高等教育总局,还要到您那里去抗议列宁格勒教育总局的行动。季莫菲耶夫是个非常好的人,但也是个稍微有点死脑筋的知识分子。作为音乐家他能力很强,发展也很好。他不会无故闹事的。
我的奏鸣曲一直进展很快,但现在我已经有两天时间什么也没写了。必须摆脱这种僵局。M. O. 施坦因伯格教授对我的奏鸣曲感兴趣,所以他昨天叫我去了他那里。我给他看了我的奏鸣曲。而他在提前请求我不要生气之后,告诉我说他不喜欢。我没生气。接着他自己开始分析我的奏鸣曲,在发现我哪怕坐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也能注意到错误并且向他提出错误之时,他很高兴,甚至还很惊讶。“所以你能听见你写的东西,意味着你是创作了这首曲子,而不是瞎编的,但是……不幸的是我不喜欢这部音乐。”接着他问我夏天过得怎么样。我与他说了在哈尔科夫、亚纳帕的经历,然后说在回来的途中我在莫斯科住了五天。他:“你见了什么莫斯科的音乐家没有?”我:“我见了亚沃尔斯基,其他没有了。”他:“你去了亚沃尔斯基那里?”我:“对,我和他住在一起。”他:“嗯。你之前认识他吗?”我:“我已经认识他一年多了。”他:“一年多了?嗯,那你是怎么跟他住在一起的?”我:“我就这么住啊。”他:“为什么你住在那儿?”我(终于意识到了他在讲什么):“我们性格相投,M. O.。”他:“性格?啧啧!”就这样,我们聊起了您。我尊敬施坦因伯格。他不曾杀生,也不曾偷窃。这已经足够令人敬佩了。分别的时候,他给了我他写的神秘作品《天堂地狱》的校正本,让我从里面挑挑错。我收下了。他警告我说“这部音乐超越了你所能想象的声音领域”。我病了几天——支气管炎。哪里都没去。我很喜欢您和谢尔盖·弗拉基米罗维奇要来列宁格勒休息的这个想法。请早日来。不过要是您在我完成奏鸣曲的时候来就更好了。我会再另外通知您我的完成日期。在礼拜天,9月25日的那天,我距离死亡将又近一岁。有鉴于此,大家都很开心,这天晚上会有六个女孩陪着我,还有马尔科和他的妻子,瓦(列里昂)·米(哈伊洛维奇),马拉霍夫斯基,以及我的堂兄弟鲍里亚。届时将有一场热烈的庆祝会。我们都为您即将送来的祝贺而感动得热泪盈眶。在礼拜天,26日,小教堂会演奏塔纳耶夫的《圣诗读后》。我已经备好了一张票。为此我非常开心。向谢尔盖·弗拉基米罗维奇问好。
祝好运。您永远的,
D. 肖斯塔科维奇
P. S. 我期盼着您的来信。
P. S. P. S. 马尔科告诉我他给您写了封信,但他把地址里的“马拉亚伯力扬卡”写成了“伯力扬卡”。不知信是否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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