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сентября 1926 г. Ленинград
- Sheena Huang
- Apr 19, 2021
- 3 min read
写在前面:肖斯塔科维奇寄给雅沃尔斯基的信。这封信里提到了一件事。米佳在二十岁时,就已经出现过手不受控制的症状。当时应当是一过性症状,但一些观点认为这是米佳晚年神经运动功能障碍的早期征兆。
1926年9月27日
亲爱的波列斯拉夫·列奥波多维奇。
我收到了您的来信。我会写信给泽特林的。我的感激与慰藉没能说到点子上。您认为像是人距离死亡又近了一年这类事并不值得庆祝,我完全赞成您的观点。但就算我不以某种形式纪念每年的9月25日,对我来说,毕竟旧历1906年9月12日在我的生命中具有一定的意义,所以还是有必要记得这个日子的。当然了,比起我的生日,布理昂和史特莱瑟曼的会面是更具重要意义的事件,但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一群小鸡的命也是命。我已经庸庸碌碌活了二十年。我能够投入到这份职业上的时间越来越少。我才刚收到你的信,然后就立刻打了电话到隐士庐博物馆(Эрмитаж),得知他们在周日、周二和周四的早上十一点到下午四点开门迎客。我的脑海刚刚闪过一个想法,想要继续写那部奏鸣曲。今晚,等到所有人都上床睡觉了,我会继续写的。现在不值得这么做,厨房里的燃油炉正滋滋作响,玛露莎的学生们占据了钢琴,其他工作日的喧嚣也正持续。我没法说我感觉很好。我身上甚至出现了某种神经疾病的症状:比如,我喝茶的时候,我的手基本是毫无征兆、不受控制地打翻了杯子,弄湿了桌布。这种不幸的事件在家发生了两次,一次有客人在场。我在生日那天收到很多礼物。马尔科给了我普罗科菲耶夫第一协奏曲的乐谱,鲍里(一个堂兄)给了我英国烟,珍妮亚·巴里什尼科娃给了我一个记事本和“放纸用的”文件夹。我还从珍妮亚那儿收到了一大捧花。妈妈、玛露莎和塔玛拉也给了我花。左娅(我的妹妹)给了我一个气球——你知道的,就是他们在街上卖的那种五颜六色的气球。场面格外喧嚣有趣。我们一直坐到凌晨四点,跳舞,喧闹,做游戏,等等。现下我收到了一封库瓦德利寄来的信。他寄给了我三张照片明信片。一张是列奥穿短裤游泳的照片,另一张里列奥坐在一块石头上,第三张则是列奥和米沙,可能是坐在一张长椅上。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们两人了。几张明信片看上去都很不错。他们两人很相似。我对他们两人都很喜欢。我很高兴他们成功去高加索骑行了。我在亚纳帕度过了一个愚蠢的夏天。一个让人无所事事长胖变迟钝的地方。而整个夏天我既没有长胖也没有变迟钝,只是有点变蠢了。我想就此写封信给编辑。“亲爱的编辑同志!请您大方地将如下内容加入您广受敬重的报刊。在1926年的某月某日,我离开了音乐世界,且与该世界再无正式关联。”昨天我听了塔涅耶夫的《圣诗读后》。我真的很喜欢它。我是第一次听。但我不能理解,也完全喜欢不起来的是里面停滞的唱词。谢尔盖·伊万诺维奇三、四个词就能嚼上半个小时还要久。肯定所有时髦的作品都是这样的。波列斯拉夫·列奥波多维奇。奏鸣曲的创作想法正在发展。需要付诸实践。燃油炉吵得要命,隔壁房间传来车尔尼的旋律。我会试着开始做的。当然,您想来的时候就来。不管奏鸣曲写完与否,都请您来。毕竟,相比起布理昂和史特莱瑟曼最近那有关全球和平新时代的五个小时的对谈,奏鸣曲又算得了什么呢。请来这里,并写信告知我到达日期。我会去接您。
祝您好运。
D. 肖斯塔科维奇
Comentários